煞有其事地做了個Opening,就當作影集一樣看這個系列吧!
如果平常就習慣快轉過片頭的同學可以直接看文。
有沒有很貼心:))
https://youtu.be/ku1X-LOgc2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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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知道煙火為何美麗炫目嗎?
因為有深邃的黑夜做為背景,才能襯出煙火的絢爛。
就像如煙火般絢麗的西斯市,也有那麼一個深邃的黑夜。
那黑夜就是平克街。
在平克街,你可以在任何一個轉角碰上試圖兜售毒品的藥頭,爭吵鬥毆更是稀鬆平常的小
事,這裡的居民估計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就像你很少會停下腳步去看地上的菸蒂一樣。
這樣的地方,並不全然都是罪犯。
對於在這裡的人,他們唯一犯的罪只有一個。
“貧窮”
基於貧窮而力爭上游,我們怎麼能責怪他們呢?
就像經典的倫理議題常常討論的一樣,即將餓死的人偷了個麵包,
我們於情之上怎麼能去將他定罪呢?
所以在平克街裡,這些罪惡都只是一種手段。
為了生存。
這是一段關於生存的故事,一個平克街的傳奇。
他,是一位偉大的皮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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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燈管像在抗議這裡的沉悶,不停閃爍著。
癟掉的沙發看起來無精打采,就像坐在上面的三個男人…
醉漢、毒蟲、流浪漢。
沙發旁還有一個雙眼打量著這三人的男子。
在場的男人都有自己的特色。
醉漢有著通紅的臉與渾身的酒氣;
毒蟲則是雙唇發白渾身發抖;
流浪漢則一如往常想躺哪就躺哪的豁達。
而這男子相較之下平庸多了,唯一抓得住眾人目光的大概就是他額頭的那一個傷口,不…
我形容的不是哈利波特,至少他的傷口還是閃電形狀的,這男子的額頭上就只有那麼一個
流著血的傷痕,以甚麼形狀描述都嫌不精確。
他呆滯地看著診所內的盆栽,那是一株鮮綠得詭異的發財樹。
「王夕,王先生,這是你的1000P,另外還需要你的一些基本資料,方便以後聯絡。」穿
著潔白護士服的妙齡少女唱著名,走出櫃檯時高跟鞋發出的陣陣敲擊聲牽動在場每一個男
子的心跳。
當然,還有那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
「護士小姐,真的會有人想用我們的精子嗎?」接過護士手上的1000P的王夕就是那一位
額頭流著血的男子。他在簽字板上寫著自己的資料,皺著眉發出疑問。
也不能怪他有這樣的疑竇,畢竟他環顧四周後,沒有一個人的形象是他希望自己的小孩將
來成為的樣子,而他照著鏡子時也是這麼想的。
他常常想,一事無成是否會遺傳呢?
否則人們為何如此看重基因的所謂優良?
「請正名護理師…你們的精子當然沒人要,會在平克街出生的人都是逼不得已的,你們的
精子會賣給西斯市內的精子銀行,他們會另外標注成優良男子的精液。」身材姣好的護理
師小姐以平淡的語氣打發了王夕。
王夕拿著1000P走出這間沒有招牌的小診所。
要不是他剛失業,他也不會因為朋友介紹而來到這裡賣精液。
那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一部份像極了出賣肉體,他一直都不希望如此。
快樂的事情牽扯到金錢似乎就不純粹了,他的理想一直告訴著自己。
當他走回在平克街裡的租屋處時,他捏了捏口袋裡的1000P,那種大鈔在手的感覺還是挺
溫暖的。足以繳這個月租金的踏實是說不出的愉悅。
他轉念一想,又轉身下了樓。他想用這手中大鈔的一部份買些禮物補償心愛的女朋友,最
近他們實在處得不太融洽,要不然他的額頭也不會因為女朋友丟出的花瓶而破了一口。
於是他走到了公寓外的攤販買了點小吃,準備跟女友一起喝點啤酒看個電影。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這時的租屋處裡…並不只有他的女友一個人。
他買的小吃份量看來是絕對不夠的了。
可憐的王夕…
_________(此時在王夕的租屋處裡)__________
「呼…嗚嚕嚕嚕…嗚…哈…」面帶春色的女孩杏口不只微張,她簡直是冒著下巴脫臼的危
險在撐開自己的雙唇。
誰叫塞在她嘴裡的老二如此粗壯呢?
面前那男人壓著她的頭,雜亂無章且粗魯的抽送著陰莖,讓那根淫邪的老二進出著女孩的
櫻桃小嘴,直抵口腔後方之後又再猛然拔出…女孩唾液沾染著這根陰莖的每一寸外皮,拔
出時接觸空氣的涼爽感讓男人的背冷不防地起了雞皮疙瘩。
爽翻了!
他拔出陰莖,把女孩一手抱起。
當女孩被他摔到床上之後,他惡狠狠地掰開女孩的雙腿。
「張好。」他的雙腿架開,撐開了女孩的雙腿,即使女孩的大腿筋因而感到有些緊繃,他
也沒有特別在乎。
當陰莖進入女孩體內時,是緊緻的。
那溫熱的肉壁包覆著腫脹不堪的陰莖,每一次的抽插都帶動著內壁,那股緊緻的感覺就像
有人掐著脖子一般,但顯然這樣的窒息感令人歡喜許多。
那陣陣的碰撞聲震動著耳膜,挑逗著情慾,將男人的理智拋在一旁,如同早被隨意褪去的
牛仔褲一般在地上皺成一團。女孩的淫浪聲顯然穿得過牆面,但在平克街裡,這種聲音大
概就跟車水馬龍地段的喇叭聲差不多,都快成了背景的白噪音了!
正當男子搓揉著女孩的嬌乳,在白皙的乳房上烙下自己嫣紅的掌印的時候,房門開了。
王夕就這麼站在門外,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床上的兩人,他其實在樓梯口就聽得到熟悉的叫
床聲,只不過他就是想要親眼見到才能說服自己。
床上的兩人如同被按下時間暫停器一樣的靜止,看著王夕走進租屋處放下手上的小吃與啤
酒之後轉身離去,他們卻甚麼都沒說,甚至在女孩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近似放鬆的表情,就
像懸在心裡的石頭頓時散去了一樣。
房門又再次打開了,一樣是兩眼無神的王夕。
他逕直走向放著小吃與啤酒的桌子,把那一手啤酒提在手上後又再次關上門。
留下面面相覷的床上兩人。
________(平克街上)________
王夕的手上提著四罐啤酒,他走了一陣子了。
區區兩罐啤酒並不能使他麻痺,但讓他步履蹣跚還是很有效的。
他抿了抿嘴唇,嘆了口氣,不斷探索著自己為了甚麼原因而在街上喝著啤酒。
他不想回去面對,那是難堪的局面也是必輸的賭局,他知道一旦回去,就是分手的下場,
而他說甚麼也不想分手,那女孩是他平淡人生唯一的美好。
那是他唯一值得炫耀的成就,人生至此為止的唯一。
王夕也說不出現在的他是心碎還是心痛還是更悲慘的早已麻木,活在平克街似乎天生就具
備著接受傷心的能力。那是這裡的生活方式一筆一劃刻在骨子裡的堅強。
他拿起了第三瓶啤酒,把剩餘的三瓶放在一旁的變電箱上,他仔細地聆聽開罐的時候那個
金屬碰撞聲,那是悅耳的響鈴,是短暫歡愉的預告。
他啜了一口啤酒,還沒吞下喉嚨,他就發現旁邊有一個人跑得奇快,把他放在變電箱上的
啤酒搶走了。
「我肏!幹!」他伸手想抓住那個啤酒強盜,但卻只抓住平克街裡的腐敗空氣。
先是因為老闆的姪子需要工作而被強制解雇,接下來又淪落到賣精子,回家還發現自己的
女朋友給了他一頂20CM的綠帽…
現在又是被路人搶走了僅剩的三罐啤酒。
王夕有一種感覺,這條街在跟他作對。
「我肏你媽叫小姐不給錢啊?我還不弄死你?」遠方傳來稀鬆平常的爭吵聲,在心情浮躁
的王夕耳裡有些刺耳,大概是因為那聲線有點尖,尖的像把螺絲起子一樣鑽進耳窩。
他瞇著眼看向前方,那是一個穿著花襯衫的消瘦男子正拉著明顯比他魁梧的男子的衣領,
叫囂的態度彷彿他才是那個一百九十幾的肌肉男。
緊接著更違和的事情發生了!那消瘦的男子竟然賞了肌肉男狠狠一巴掌,響亮的聲音連王
夕都聽見了!
「我瘦皮猴你惹不起!」消瘦的花襯衫男子隨著那一巴掌,氣焰又更加的囂張。
只見那目測身高一百九十幾的肌肉男掄起了粗壯的手臂,緊握著拳頭,如巨大的鐵球一般
朝著消瘦男子揮舞過去。
一拳。
只打了那麼一拳,那消瘦的男子就倒地不起了。
連掙扎或者喊痛的反應都沒有。
那架式恐怕是在拳館練出來的吧?那一身橫練的肌肉群。
肌肉男似乎知道自己闖了禍,拔腿就往王夕的方向狂奔。
看來他不是平克街的在地人…否則他將會知道警察通常都是來收屍的。
平克街的人行道不是甚麼寬敞的陽光大道,如此壯碩高大的男子衝過來,那是絕對會撞上
王夕的,但王夕卻一動也不動…
他只是把手中的啤酒罐狠狠地朝壯碩的男子丟了過去。
正中紅心!
鋁製的啤酒罐加上啤酒,重力加速度,狠狠地砸在肌肉男的臉上。
肌肉男痛苦地摀著鼻子跪下,但也沒有跪多久…身後就追來了幾名同樣壯碩的壯漢。
在壯漢之後,還有一個穿著天藍色西裝外套的矮老頭。
「把他帶去飯館!搞搞路子!(註1)」那老頭的腔調大概是來自別的地方吧?尤其那甚麼
”搞搞路子”更是王夕完全沒有辦法了解的詞彙。
「小赤佬(註2)!這啤酒罐…你丟的呀?」老頭撿起地上的啤酒罐,朝著王夕走來。
「痾…對…想說我也住平克街,街上的人被外人打了怎麼能讓他跑呢?」王夕有些窘迫的
回答,其實他一開始也沒想這麼多,只是想宣洩一下情緒罷了。
「行…行…這平克街就是這樣。」
「你做平克街的朋友,平克街就會幫你。」
那老頭從西裝外套的內口袋拿出了一張黑色的名片。
「看你挺講義氣,要是有事情要幫忙就去前面巷子的酒吧,把名片給老闆,要不就跟著我
幹吧!瘦皮猴那柴片(註3)估計活不成,我還缺個下手。」
老頭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王夕接過漆黑的名片,上面甚麼資訊都沒有,只是用銀色的書法字樣寫著兩個字…
“老孟”
看來就是這個矮小老頭的名字了。
「老孟!你…是黑道嗎?」王夕想了想,當初自己出來工作的時候就答應過家裡不要走上
被砍死在街頭的父親後塵,所以他一點也不想跟黑道產生瓜葛。
「黑道?哈哈哈哈!小赤佬!黑道都去當官啦!」老孟回頭看了看眼前這個楞頭青,不禁
笑了笑,想起了當初遠離家鄉來到這個地方打拼的時候那個青澀的自己,年紀大概也是二
十來歲吧?
「那你是做甚麼的…?」王夕不解地問,畢竟眼前的老頭所作所為都充滿了江湖味。
「老子拉皮條的!」
語畢,老孟繼續邁步,消失在王夕的視線,留下拿著名片的王夕呆站在路邊。
拉皮條…也能拉得這麼威風嗎?
王夕心裡暗自的想,捏著名片的手指有些泛白。
他還不知道,原本排斥性行為與金錢扯上關係的他,
在這樣一個失意的夜晚扔出的啤酒罐竟然會徹底改變他窩囊的人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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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搞搞路子 – 教訓教訓他的意思,上海話。
註2:小赤佬 – 小鬼,上海話。
註3:柴片 – 消瘦的人,上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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