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預計三篇內結束,po文的時間卻可能拉長一點。(←拖稿意味?!
主要原因是它寫起來讓我有點不蘇胡...
本來為了連貫性、想要寫完一起po。可是怕那會太久、大家就忘記以容姊了Q_Q
所以藉此篇通知大家下篇約在四五天後,然後本篇是一下午趕出來的可能有錯字歡迎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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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篇跟特別篇的留言回完了,要去認領唷孩子們(\ˊ 灬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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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雙生】
要怎麼具體形容華以容跟華洛錚這對姊妹呢……
外型上麼?兩人差不多,身高164公分,體重皆48公斤上下,身材不錯,是一票女人聚在一
起討論體重時、會交織欣羨的那種苗條卻有料的身型;有著精緻但不特別突出的五官,真
要說的話,被那對貓般的圓眼凝視超過幾秒,才會對她(或她們)留下一個基本印象;膚色
不深,但也沒雪透似的白,很中規中矩的亞洲膚色;倆人都留著一把沒染過的及腰長髮,
在陽光底下黑的能擰出蜜般,稍稍可做區隔的是華洛錚是很自然的直髮,華以容的髮尾則
留著很久以前燙過的微捲子。
性子上呢,華洛錚的個性比較開朗,從小就擅交朋友、是師長眼中的資優生,雖然不過就
早幾分鐘,卻一直用”姊姊”的身份當著華以容保護者的角色;華以容則打小就少話淡漠
、各方面表現也較沒給人留下特別印象,人際關係薄弱到很少聽說誰跟她真成為朋友,總
結一句話來說,叫做孤僻。
這樣的兩姊妹有時候會讓周遭的人有點納悶,整天窩在家的小說家華洛錚、跟上市大企業
品牌幹部的華以容,這對姊妹的工作是不是應該互換比較適合?
但真正跟她們熟識、甚或只有當事兩人才明白,這一切起自於一種先天上的差異、直接或
間接造成這麼多年下來漸漸規律的平衡。其他雙胞胎個性是該相異或相仿,她們不瞭解;
但華家這對同卵雙胞之所以會有這種個性差別,最大關鍵在於:華以容打出生起,就比華
洛錚多了雙特別的、有靈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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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心情壞!怎麼開始怎麼辦!你有的不爽~讓我來分擔……」一輛正在高速公路平
穩往南駛的遊覽車上,歡樂地爆著一票女孩子的歌聲,抓著麥克風的努力跟鄰座的湊著一
塊大吼、沒搶到麥克風的也樂得手舞足蹈乾唱,一整車歡歡鬧鬧、散發著車外也可以聽見
的噪音。
華以容坐在最前面一排,置若罔聞地閉目養神。她一向怕吵,長髮掩飾的耳朵內、隱密地
藏著一對耳塞,時醒時睡地等著到達目的地飯店。
那年公司年營收不錯,全公司上下、紅利加獎金把所有人樂得笑呵呵,連一年一度的春季
郊遊老闆都特別加碼:招待全體員工到日月潭玩三天、入住當地最新落成的高級大飯店。
決案通過立馬引起一片歡聲雷動,幾個男同事甚至站起身鼓掌、直呼老闆英明!
上班族的生活枯燥無趣,而華以容待的公司其實福利不錯,不論是坐辦公室的或是百貨站
櫃的,每年都有幾個大活動值得期待、解解上班日久鬱積的苦悶,其中就含這一年一度的
員工旅行;尤其老闆今年又闊綽地訂下那一般人一輩子可能都不會真自掏腰包去住上一晚
的豪華酒店,員工其興奮之心情可見一斑。
車程顛了三小時,華以容一路在車上昏昏欲睡,就在她開始覺得再顛下去就要暈車的時候
,一車女孩子的尖叫才驚醒她,轉頭一看遊覽車已開始緩緩駛入停車場,一棟占地面積頗
大、富麗堂皇的建築物就在一旁。
幾台遊覽車都分批到了,大夥兒全興高采烈地下了車,在飯店迎賓員的引領下,所有人吱
吱喳喳地魚貫踏入飯店大廳。
才剛踩上大門外階、迎面一股子濃稠的香氣撲來,稠的華以容頓下腳步、忍不住打了個噴
嚏。
很奇怪的味道,相當重、重的像變了質又一層一層堆疊的檀香,只出現在電動大門敞開、
室內空氣溢出來的一瞬,就沒了,出現跟消失的同樣突兀;她撫著鼻子左右看了一下同事
,卻發現大家只興奮異常地顧著下行李給行李員、彷彿甚麼都沒察覺到。
放下手再嗅了嗅,確實沒甚麼特別,就是飯店裡都會有的那種冷氣、大理石、金屬與花香
交織,涼而生硬的那種氣味。
是自己多心嗎?
但環顧了一下挑高寬敞、裝飾華麗的大廳,她總隱隱覺得似乎哪裡不對,一股說不上來的
不對。
迎賓員在大家解完行李後逐個分放鑰匙,客氣地細項介紹這棟形同豪華宅邸的飯店各樓層
設備,末了才讓大家自由活動或回房間歇息。華以容跟鄭蔚君兩人雖管理不同品牌,但在
公司裡明顯交情不錯,因此福委會人員很貼心地將她們安排同一個房間。
一路跟鄭蔚君聊著天,搭電梯直達到房間樓層,兩個人踩過鋪著厚軟地毯的走廊依著鑰匙
號碼找房間號。這飯店走新潮英式的裝潢風格,走道兩側砌著光可鑑人的米白大理石、質
感平滑的像可以掐出水,壁面上架著仿燭臺造型的水晶燈,地上則鋪了兩側滾有金邊的紅
地毯,整片地面除了兩道金線、其餘血一般地艷紅。
設計風格很美,只是配色有點跳脫,華以容只覺得扎眼。
拿磁卡感應房門後,先敲門再開是華以容的習慣動作,等門一推開,她終於知道哪裡不對
。
心中略信鬼神的,從小就被教育出外住宿時,開房門前一定要先敲敲,代表告訴房裡的裡
世界住民:有人來打擾了;但這個動作只是告知,並沒有驅鬼的效果,主要作用只是讓祂
們往角落隱一隱、讓彼此不受干擾。因此華以容常在打開飯店或旅館的房間門後看見一兩
個來不及藏或沒打算跑的原居民,已經非常見怪不怪。
但這間飯店的房門一打開裡頭是空的,除了裝潢擺設跟家具之外、任何會動的生物及非生
物都不存在的那種空。
聽起來很值得高興,一般應該會這樣想。但那感覺對華以容來說,就很像在大白天走進捷
運站卻空無一人。
乾淨,很不正常的乾淨,乾淨到令人牙酸地那番不安。
她在門口躊躇了很久,反倒是鄭蔚君一無所覺地走進去,先繞著房間的豪華擺設讚嘆,再
走出陽台對著絕佳的風景歡呼,直喊分到了一個好山好水好視野的房間。
看鄭蔚君在裡頭沒事兒般晃來晃去、連衣櫥都開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華以容心懷忐忑地
走進房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十幾分鐘後發現還是任何東西都沒有出現。她只能安
慰自己,或許是因為飯店太新的關係?沒鬼總比百鬼亂竄的好,就當難得體驗一下普通人
住在看不見鬼魂的飯店客房的感覺也不錯……。
雖然還是覺得不太自在。隨即又有點好笑,不知道這種看不見鬼反倒不安心的自己到底是
奇怪還是悲哀。
將行李稍作整頓、又被鄭蔚君拉去逐個參觀其他同事的房;當其他女孩子忙著分享自己房
裡的設備跟窗外風景,她則是一個個去探人家的浴室跟開衣櫥。
還是甚麼都沒有。
串門子串到差不多五點,鄭蔚君才拉著她回房間,其他女孩子們也不約而同回自己房裡去
細細化妝,等七點晚餐時間到;對大夥兒來說,晚餐會才是整個員工旅行的最高潮。
這間公司,辦公室職員約莫數十人,百貨外派櫃姊櫃少則有上百人,除日常業務需要會固
定碰到的之外,彼此很少有機會可以互相見面。職員們只有在兩個場合會同時看見所有員
工,一個是尾牙、一個就是員工旅行時的晚餐會。餐會上公司所有員工及高層幹部全都會
到,包括很少露面的總裁,會在晚餐會前向全體員工發表致詞。
因此雖然是很輕鬆的場合、卻被認為是非常正式的活動,全體員工都得慎重面對這個輕鬆
而隆重的晚餐會。
而這些在化妝品公司上班的女孩子反應在慎重這件事上的,就是一個一個以選美比賽般的
水準精細化妝。
捱到七點一到,大宴會廳內所有人都入座了,飯店老闆首先被請上舞台中央致意。老闆姓
柯,是個穿著西裝、身材中廣、有著發白的地中海髮型、很符合一般人眼中老闆形象的六
十出頭男人,簡短而謙遜地表達了對所有來賓的謝意。
之後是華以容公司幾個高階主管分別致詞,接下來才在各部門準備的餘興節目下炒熱氣氛
,慢慢地場面隨著大夥兒入肚的酒精沸騰起來,所有人皆像參加嘉年華盛宴般地狂樂;尤
其這些在日商嚴謹教育下的專櫃小姐平日看著溫柔賢靜,這個時候才能看見她們歡起來的
真面目,三小時不到全體都發了瘋,舉著紅酒全場又唱又跳。
連平常不苟言笑的內部高層大老們,都紅著醉醺醺的臉,跟一票年輕活潑的職員們一起唱
歌跳舞。
而華以容除了開飯不久先跟著幹部一桌桌敬酒慰勞外,其餘時間皆靜靜的坐在原位吃飯。
這是她的習慣,一方面是因為她確實不善於融入那樣的歡騰情緒,一方面是因為這種場合
就像火車站一樣,動作大一點時除了人,你還會撞在其他東西身上。
所以每年的尾牙跟餐會,她都是這麼靜靜地動著筷子、偶爾才舉起酒杯笑著看鬧歡的同事
。同事們都很習慣了,把她的安靜解釋為一種個人式的優雅。
但這會兒她不著聲色地啜著紅酒,凝重的神色與一票歡得像過節似的同事們格格不入,她
卻不由得皺著眉看向眼前的場景。
眼前除了人,還是只有人。
華以容一個細處都沒漏掉,厚重的紅絨布簾後、台階的轉角、天花板四個角落、樑柱的上
下……這些平常明明最易聚陰的地方,在這裡卻甚麼都沒有。
好奇怪,這間飯店太奇怪了。
就算是有東西鎮煞、就算飯店再新、就算老闆請了高人排格局設風水或八卦,一般都會讓
留下一兩個漏椿,是不會將建築鎖得這麼死的。因為有些東西不需要擋也不該擋住,這種
屬於半公共開放空間的場所,總該有些過路鬼神,就像會有過路的生人一樣。硬要抵擋或
壓下裡世界的往來反而是一種不自然,陰界跟陽界的氣場都一樣,無法流通也就無法達成
平衡,甚麼地方都不該、也不會像這裡這樣。
她本來也懷疑過是陰陽眼突地自封?但下午在房間休息時、站在窗邊還是看到遠方一山精
怪……瞬間也說不上感覺不幸還是萬幸。
這頓飯吃得越久、時間越晚、場面越熱鬧,越應來湊熱鬧的神鬼們還是沒有出現過,一個
也沒有。
正納悶著,一股很長的刺耳,就像兩支麥克風湊在一起時那股尖銳,響了長達五秒,刺得
華以容腦門發疼。
她摀起耳朵,本來以為是前臺樂團的音箱,卻發現所有人還是陷在歡快的氣氛裡沒有反應
,就連音控也只是懶懶地翹著腿在一旁喝酒,還打了個呵欠。
華以容放下酒杯。
不能再喝了,她酒量本來就不好,這個情況下,看來得更維持清醒。
冷不防一旁的椅子被拉開,已經喝得發昏的鄭蔚君被兩個同事扛過來。
她點了點頭表示會幫著照顧,那兩個同事就又歡天喜地的回到群體裡熱鬧去了。
華以容就坐在鄭蔚君身旁幫著遞水,時間過十點多後她才稍稍酒醒、但還是搭著餘下的酒
力哼哼嘻嘻地對著華以容笑。會場其餘同事們則差不多歡累了、漸漸散開邊吆喝著要在哪
幾個房間開撲克局,這也是員工旅行的隱規矩,華以容照樣沒跟,請了個同事幫著她一人
一邊擔著、把鄭蔚君架回房間去。
鄭回到房間後躺了十幾分鐘又爬起來,搖搖晃晃地、紅著臉說要去洗澡。
華以容幫著把她扶了進去,悉心確認她不會跌倒,才關上浴室門走回房裡、 窩在床上轉
著電視看。
她其實很少看電視,找不出甚麼樂子,轉來轉去最後落在新聞台。
氣象主播正預報著明天全台各地氣候,畫面左下角的時間顯示從22:59跳到23:00。
突地,浴室裡傳來鄭蔚君的尖叫,然後是甚麼東西往地板狠狠一磕的聲音。
華以容心頭一緊、甩下遙控器跳下床,打開浴室門時看見鄭蔚君坐倒在淋浴間裡,一旁的
蓮蓬頭因為水的慣性左右甩動著,鄭一隻手伸直,顫抖地直指著浴室另一邊:
「人人人人人……」一頭濕髮散在肩上、渾身泡泡的鄭蔚君青著臉:「有個長頭髮的女人
在浴缸!!!」
華以容轉頭一看,純白的浴缸、或該說整個浴室裡甚麼也沒有。她踏進浴室幫著鄭把一身
的泡沫沖乾淨,然後拉過浴巾,把渾身顫抖的她裹起來帶出去。
走出浴室的瞬間,撇眼看見有甚麼在眼皮子餘光下從浴簾溜過。
華以容衝過去、唰地一把拉開。
甚麼都沒有,沒關密實的蓮蓬頭口緩緩噴著熱水。
她把水龍頭摁緊,又拿了條毛巾回房間,幫著鄭擦乾頭髮,邊動作邊連聲安慰。
「轉頭一看、有個女的……低著頭長髮垂在地上,從浴缸裡面伸出一隻手要爬出來……」
鄭蔚君渾身都在打顫,抖著聲音像剛從冰窖撈出來。
「別說了。」華以容垂著眼睛,拿過衣服幫著她套上。「這在這種地方很正常,沒事了,
我相信妳。」
「可是……」鄭蔚君抬起頭,抖得牙關格格作響。
華以容看著她白到發青的臉,下床走到行李袋邊,從裡頭找出錢夾,然後抽出護身符塞進
鄭的上衣口袋。
「這不是妳家關公畫給妳、很重要的護身符嗎?」鄭蔚君嚥了口口水,不安地說。
「沒關係,我長久帶著,還沾有些神威護身。」她邊這麼說,邊幫著把口袋拉上拉鍊,防
止護身符掉出來。
鄭蔚君低低地說了聲謝,也確實沒抖得那麼厲害了。
幫著她把頭髮吹乾,安頓好後,換華以容去洗澡。她有點抱一絲期待,可惜甚麼都沒有瞧
見。
心裡還寧願瞧見,這種狀態之下,看見了起碼有得溝通;如果是神識清醒些的,或者還能
讓她問問這間飯店的不尋常是怎麼回事。
可惜她即使在洗手臺放了一盆的水,集中心念,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飯店真的不對,但她不知道原因。
洗完澡出來又轉了幾個電視頻道,實在是無事可做。陽台外飄進隔壁房間同事打牌打得很
歡快的聲音,鄭蔚君也沒意思要去參與,兩個人乾脆就躺下來睡了,只是鄭堅持要跟她擠
同一張床。
兩個人挨著,華以容只覺睡得昏昏沉沉,過沒多久開始做夢。所有的畫面都像是故障的老
電視般,黑白色的、一絲一跳地一閃而過。在那些殘破而一瞬即逝的畫面中,她辨認出一
個揚起手的男人、一個蜷在地上的孩子、一群橫躺著的人體、一室殘破狼藉裡的一片鮮紅
。這是華以容在夢裡唯一看見的顏色。
很怵目的紅色、紅的像走廊上那片地毯。
她最後看見的是一口水族箱似的東西,然後是兩晃隱隱的燭光,緊接下來是一片黑暗。
黑暗中她聞到那股味道,那股剛入飯店時聞到的味道。
像是過重的檀香、或是某種香膏、夾雜著一股腐壞變質的、濃稠的氣味。
這讓華以容從黑暗中驚醒,一睜眼只看見一抹青藍色的月光從陽臺竄入、披在被子上。
整房間則被夜色漫進與室外同樣的黑。
睡前她們明明留著門口那盞小燈……
靜。
一股從四周各個角落黑壓壓地壓過來、聾了般的靜。
轉頭往旁邊一看,鄭蔚君睡得很沉,胸口平均地起伏著;靠得這麼近、華以容卻聽不到鄭
呼吸的聲音。
事實上,連自己驚醒後的喘息,她也沒聽見。
正舉起手試圖打個響指什麼的確認一下耳朵,身後的牆上、或該說天花板方向,突地滑過
一股細碎的聲音。
叮鈴……。
這讓她驚得肩膀一縮,然後緩緩地往身後看去……
甚麼也沒有,但那股細細的鈴聲確實在她身後遊動。
不由自主地下了床,摸索著那股聲音的方位。
鈴聲只在她背後竄過那麼一下子,就沿著牆、滑過房門而去。
華以容推開房間門,跟著朝外走。
鈴……
她瞇起眼,身體還帶有晚餐的酒力,有點暈晃。
外頭一個人都沒有,走廊上相當陰暗,鑲在天花板頂兩側的裝飾燈也熄了,唯一的光源是
牆面上每十幾公尺一盞、燭臺造型的水晶壁燈,陰暗中上頭的燈泡真像燭火似的,迷迷矓
矓地一閃一跳。
……叮鈴…
鈴聲緩緩地沿著牆面遊走,細碎著、規律地在某個頓點會震一下地放大。
聽著有些像引路鈴。
華以容踩過一地柔軟的紅艷,跟著鈴聲細碎地一遠一近,不自主地拐進員工專用通道。裡
頭一個人也沒有,日光燈是青白色的,陰慘慘地打在靠牆堆著的雜物上,燈上嘶嘶地竄過
交流電的雜聲,光線跟著電流頻率微微一晃一晃。那光線、那顏色,都讓她不安。
而且冷。
鈴……
跟著聲音沿著走廊推開一扇門,進去了走幾步,又推開另一扇門。
下了幾個樓梯、推過幾個門,繞來繞去,這飯店外走廊已經夠寬大了,內部則像個迷宮。
華以容迷濛的神識隱隱知道自己瀕臨夢遊,卻還是不自主地跟著鈴聲往前走。
叮鈴…
又是一扇門,推開之後,是一個很窄很長的走道,一開門就竄來那股奇怪的香味、生冷的
氣息。
長的像沒有底的走廊彼端,出現一道人影。背對著華以容、用一種很不自然的遲滯、顛步
往前方更深沉的黑暗走去。
一看見人讓華以容猛地一驚,從半夢遊狀態中倏醒過來。
她這才看清前方那道逐漸遠去的、是一個她很眼熟的背影。
從小看大的、女人的背影……
「……姊?」
走廊盡頭,是她怎麼想、也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華洛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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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是架空的、不用猜唷...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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