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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一篇...(以下略)。(\ˊ灬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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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雙生】肆
……叮鈴。
女人的手上總是帶著一條金色的手鍊。
那是在得知確認懷了一對男寶寶後，欣喜萬分的婆婆打給她的，非常雅緻的造型，上面有
兩個小小的鈴鐺，戴在手上會隨著手部動作發出清脆的鈴音，那聲響就伴她度過整個孕期
、以及產程。
無比期待的分娩結果卻添了未知的變故，先生告訴她雙胞胎中的哥哥在生產中因臍繞頸缺
氧死了，她一直覺得那是自己的錯，因此病了，心病；加上緊急剖腹傷到身子，很長一段
時間她幾乎只能在床上休養。
也因此，柯耀恆幾乎獨攬母親及家人傾其全力的疼愛，原本一部分該屬於柯耀宇的疼愛。
整個家除了兩個打掃傭人及奶娘外，沒有人知道柯耀宇被秘密的養在封閉又陰暗的小閣樓
上，不能送走、但也只能苟活。
因為女人與小兒子的命，是在那個幾乎把三人的命都賠盡的產程中，男主人跟魔交易大兒
子命換的，惡魔說，有一天，祂會來取他兒子的靈魂。
既然遲早有一天要失去，倒不如一開始就當不存在，這樣對大家都好。
對大家都好。男人在這種自欺欺人式的愧疚感中祕密扶養著大兒子，卻除了剛出生時外、
接下來五年一眼都沒瞧見過。
日子久了，在他心裡，柯耀宇也等同於不存在。
後果就是如同那個惡魔所說：柯耀恆是他心裡唯一的兒子。所以他拿了大兒子柯耀宇的命
去當籌碼，賠掉的卻是集所有寵愛於一身的小兒子柯耀恆。
所以在親眼看見寶愛的小兒子被吞噬之後，男人在一瞬間徹底崩潰了。
「與其給祢，我自己收下吧?!」他是這麼對魔說的，然後血淋淋地吃了死去柯耀恆的屍體
、紅著眼殺了一家人，包括那個不被他承認、對他而言才真正該死去、失智殘缺的柯耀宇
。
等一切都安靜下來，他坐在閣樓地板看著眼前這個男孩，殘缺的男孩有與心愛的柯耀恆如
出一轍的長相，流著幾乎一樣的血。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動起轉雙生的念頭，並且在完全不承認柯耀宇、又完全喪心病狂的情
況下，蒙蔽了理性將大兒子的屍體當作小兒子，從此開始進行轉雙生的秘密儀式。
而柯耀宇的鬼魂則攀附著男人的執念轉化成為喪鬼，甚至在儀式的最後，成功成為了喪屍
。
因此在那段口白裡祂說” 連我都被忘記了”，是因為柯耀宇的存在就是不存在。這孩子
從睜開眼睛就被家人遺忘、被董事長否定，否定到祂也否定了本身的”存在”。
所以才在口白裡說被吃掉的是”哥哥”，但這個活在黑暗中的男孩，柯耀宇，其實才是實
質意義上的哥哥。為了圓滿董事長想復活弟弟的執念，祂才將自己化為實際上已經被魔吃
的連一絲神識都不存在的柯耀恆。
弄清這一切的華以容，流著眼淚吸收到從童鬼記憶裡帶來的哀傷。
麻木而醜陋，疼痛的令她想嘔吐。
「還我。」男人在她們面前十公尺外距離停住腳步，一臉平靜的對華以容說。
「……你明明想要的不是祂。」男孩還被華以容定在指尖前端，她憤怒地瞪視著那男人。
「讓你的孩子成為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為什麼?」
「因為我只想要我兒子回來。」男人非常平靜地說。
「他不是你小兒子!!」華以容終於忍不住大吼。「你明明知道他不是柯耀恆!而是你打從
心裡就不承認的孩子!按照你的做法，轉雙生的儀式是絕對不可能會成功的，既然如此為
什麼殺死他後還要折磨他?」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後面幾個字讓男人突地失去理智大吼，彷彿也陷入記憶的痛苦
中彎下腰遮住雙眼；過沒多久平靜了下來，深吸了口氣又抬起臉。「那是我的兒子，不管
怎麼樣，他是柯耀恆，我要妳還我!把我兒子還給我!!」用最後妥協的語氣。
一直在一旁不作聲的華洛錚突然衝上前，緊緊摟住男孩化成的喪屍。
「洛錚!!」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華以容著實吃了一驚。
「沒事。」華洛錚咬著牙，硬忍下屍氣夾雜鬼氣刺寒入椎的冷，她雖然看不見柯耀宇的鬼
魂，但剛剛在華以容看見男孩記憶時也感受到一部分；愛憐地看著還被眉間的紅點定住的
男孩、轉頭對男人怒目一喊：「不可以給你!!」
男人微偏著頭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猶疑。
抓住他停頓的空檔，華洛錚繼續說：「你說過的吧?要我當祂的新娘!」她深深吸了口氣：
「既然如此，這孩子就是我的，我有權利把祂托給我妹妹做度化，所以決不能再給你這樣
為所欲為的擺弄祂了!這孩子很可憐啊!你都不知道祂很痛嗎?!」
這話讓華以容在旁邊聽得一怔。
按道理，洛錚這樣說是沒錯的；可是……
「自投羅網呵……」男人只是冷冷地笑了，風從他身後颳過，夜色底下飛葉亂舞。
華以容心中一個冷。
「兒子…」他低下頭凝視著男孩，眼底閃著一絲紅光。「回來我身邊。」
華以容正要去拉華洛錚的手才伸到一半，抬起頭看見那股黑霧從男人的身體裡噴散出來。
她險些被衝的往後一翻，勉強穩下後，瞠目看著眼前的景象。
黑壓壓的，與洛錚手上相同的，屬於魔性的黑霧。
一項自恃冷靜的華以容忍不住驚叫一聲不好，爬起身衝上前、死命拉住華洛錚的膀子；華
洛錚手裡還抱著男孩，那股黑霧卻讓她身體不由自主地往男人的方向移去。
「以容!!」華洛錚邊緊緊抱著童屍，邊睜大了眼睛很驚恐地看著華以容，姊妹倆的手交疊
在一起，還是有些違抗不了那樣的狂瀾。
華以容一邊拼命地抓緊華洛錚，一邊有些懊喪；她的靈感一般狀況下只對鬼魂有作用、精
神好些時頂多能見妖，但還不足以發現這個外表與正常人無異的柯董事長表皮下的異狀。
他是魔。
當然，他曾經是個普通的人類，但兒子在眼前被殺讓他心裡的空隙一下子變得太大、讓一
旁的魔抓到機會趁隙而入；從他吃了自己兒子那一刻開始，這男人就完全被附化了。
從此要柯耀恆復活就成為他的執念，魔性的執念，完全不管實際上站在他眼前其實是自己
親手殺死的大兒子，也忽視他疼愛的小兒子已完全不在的事實，不管就各層面而言。
華洛錚的手臂在華以容手底又滑開了幾吋。
「以容……」親姊眼中的驚恐讓華以容下意識地伸出手、朝那黑霧上抓了一把。
有那麼一瞬間，黑霧悻悻般地退開了一會兒，「哼……」男人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冷笑
著：「很有趣啊，帶神威嗎……」
「是啊，」強作鎮靜還是要揚起笑容。「華家守護神是統管三界伏魔天尊關聖，要試試抗
天的下場不?」
華以容身上的神威經由手轉移到華洛錚身上，但能力真的太稀薄，她只掙脫黑霧的禁錮一
會兒往華以容的方向跑去，沒多久又被黑霧圈住拉回、眼看就要抵抗不住……。
情急的華以容好不容易找到空檔將手快速地往口袋一探──關帝上次寫給她的諭文裡是有
驅魔飭令的。
……護身符還在鄭蔚君身上……
她只花了很短的時間錯愕、隨即力持冷靜同時用雙倍的力氣試圖將華洛錚拉回身邊，恐慌
的心情卻讓她的意志開始動搖。
柯董事長站遠遠看著，很得意地笑了。「絕望吧!哀泣吧!領略跟我同樣的痛吧!!」男人身
後的黑霧竄起一道化為人臉，飛快地逼進華以容，咧開的嘴噴出灼熱魔氣、笑意猖狂：「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神!!」
華以容還拉著華洛錚的手，眼睛一直沒離開過瞪視那男人：「放肆!!神威在上，由得你信
口汙衊?」
男人依然站在原地，對她投擲著挑釁的悲憫：「妳見過真正的魔嗎?帶神威的小姐?」
連話都還沒有回，華洛錚手上的一股黑霧分裂了出來，蔓延為極龐大的一股黑煙，密密實
實地箍了華以容一身，接著生生被股無形力道往後一扯。
兩姊妹同時倒抽一口寒氣，然後看著男人踏開步子開始往華洛錚逼近。
「儀式已經到最後這一步了……」紅色的眼、紅的反黑的魔威、血一般的獰笑：「來吧，
我美麗的新娘……」
華以容非常絕望，能力只能掌控鬼的她，魔真的不是形單影隻下可以處理的東西。「洛錚
!!!!」汗水混合著眼淚、她大吼，試圖爬起來就要撲過去，卻被那股黑霧扯著拉回原地。
華洛錚只是緊緊地圈著那個孩子，全身顫抖地看向一步步逼近的男人，只能從眼神裡釋放
著最極度的堅毅與抗拒。
男人伸出手，一把就要捏住華洛錚的下巴。
突然一面撐開的傘打了下來，把華洛錚及孩子隔絕在傘背裡面。
「真是的…正趕路兒呢，咱少爺等著我回家呀……」很好聽的女生，聲音的主人就站在華
洛錚身後幾步，那是個身著白底黃花金絲線旗袍的纖瘦女性，垂著睫毛略略地往男人一撇
眼，有一剎眼瞳是暗金色的，月光下閃耀著隱隱流光。「……欺負女孩子，太難看了吧?
」
男人怔了一怔，淡淡地收回手。「儀式就快結束…妳打斷我了。」
「不能讓你做完呢。」女子困擾般地說，直勾勾看著男人，雙方眼底各一金一紅的光芒在
黑夜裡劍拔弩張。「賠上兩個無辜女孩兒的性命，就為了反轉一個已然鑄錯的因，這樣的
做法過於逆天，既然干涉了我也不打算收手。」聲音輕輕柔柔的，甚至對著男人倩然一笑
。
「小妖，妳未免太不識抬舉，就差這一步了膽敢來阻撓……」男人對於這個中場插入的外
人完全喪失耐性，收回黑霧讓華洛錚及華以容雙雙摔在地上，所有魔威全部張狂開來箭疾
向不知名的女子。「我就拿妳來血祭!!」
「妖?」平靜的表情終於動了動，優雅地收起手中的紙傘，月光灑在藕臂像披上一塊潤玉
。隨即眼底光芒同月色流轉，花瓣開生似地綻放艷麗的金。
「您眼睛似乎不太好呢……魔先生。」
只是一個瞬間。
那是在華以容眼前非常真實的畫面，但她卻無法解釋不到一秒間，眼前這個身若白玉、面
容溫婉的纖弱女子，是怎麼短短一瞬之內非常暴力而迅速地一口吞下了那個身型比她大上
十幾倍的魔威；而那魔在眨眼之間一丁點渣都不剩，只留下一股存在過的腐壞魔氣、跟一
股她身上的柔香。
淡淡的、非常好聞的花香氣。
女子只是沒事兒般地再度撐開傘，接著在月光下靜止了一會兒，捏著粉拳遮唇，幾秒後胸
口突地顫了一下──打嗝?
她真把那玩意兒吃了下去?
下意識撲上前一把將華洛錚護在懷裡，才緊接著看見那女子腳邊躺著一個人，是只剩下一
絲氣息的柯董事長，不同於往日意氣風發的圓壯形象，褪去魔性後乾瘦的像副枯骨──切
切實實的宿主，全身精氣被那魔吸納的一點不剩，只剩下活著這個寄宿功能。。
女子看著兩姊妹對著倒在地上的男人發怔，慈悲似地一笑。「快回去吧。」然後就化為一
個窩泫般的影子飛走了。
華以容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周遭的景物變了，她們實際所在位置是在飯店後方的花園中，
比較偏遠，遊客及員工都沒見到一個。
她……到底是甚麼?
「都結束了嗎?」小蘿莉地基主怯怯地從矮樹叢中探出頭來。
「……嗯。」確認一切平靜後，華以容走道祂眼前蹲下來、很誠摯的道謝：「謝謝，如果
不是祢救了我們，我跟我姊姊可能在那房裡就已經遇害了。」
「誰、誰想救妳們啊?!我只是怕妳們死在我管理的期間，後面處理起來很麻煩啊，我、我
可沒有想要幫妳們的意思哦?」
好傲嬌。她站起身，心想這小女生要是還活著，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女王。
「……以容，」一旁傳來華洛錚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恐慌，手中還抱著柯耀宇的屍體。「
他不動了。」
「……把他留給柯老闆吧。」她幫著把童屍擺躺在男人的身邊，看著那乾枯肉身胸骨上的
千瘡百孔。「那不是我們應該要考慮的東西。」
「那這孩子……」華洛錚很心疼似的說。
華以容揚了揚牽著柯耀宇的右手，雖然看不見，但華洛錚很快就明白了。
前頭說過了，那屍體早就已經不是一個很好的容器；之所以剛剛還能附在上面那麼久，完
全是因為那男人所冀求的儀式強制加成的原故。
向小蘿莉地基主道別後，就這樣一手牽一個的回到華洛錚的房間，很欣羨的發現男人配給
她的竟然是總統套房，還定時有管家服侍。
「這可能是妳這輩子僅此一次上流社會體驗唷，好好把握吧!」她邊這麼說，邊站在陽台
看著樓下不知何時出現的救護車與警車。「所以妳到底是怎麼跟柯老闆扯上關係的?」
「就有一次喝完飲料隨手剪了截角寄回去而已啊……」她那很天然呆的姊姊一臉無辜地說
。
華以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責備還是吐槽，只是淡淡地掃了華洛錚一眼，又繼續在她
房裡翻箱倒櫃。
「剛剛那個女孩子很漂亮，她也是鬼嗎?」慢慢回神的華洛錚現在才想起那個奇特的恩人
，興致很高地問華以容，還抓過平常用來記下靈感的筆記本，殷殷期盼地眨巴眨巴盯她。
「妳也看見了?」華以容倒是有些訝異，想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應該不是鬼，只是她…
雖然壓迫感非常大，可是非常乾淨，一時間我也分不清……」
「這樣啊……」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讓華洛錚有點失望，看著華以容不停在房裡翻來翻去，
忍不住問。「妳從剛剛就在找什麼?」
「紙，」她指了指坐在華洛錚一旁的男孩，雖然還是青色的，不過戾氣已經褪去不少。「
天亮之前要把祂度走。」
「我只帶了稿紙……」
「行，將就吧。」
很狐疑的領她去書房，看華以容在那疊稿紙裡抽了一張，然後在上面開始畫簡略五官圖。
華洛錚在一旁看著，非常不確定：「妳拿稿紙來做超度?」
「賦形於器才是重點嘛。」畫好了臉形，最後在格子裡慢慢地寫下了柯耀宇的名字。
床上的男孩很乖順地進入了紙張，雖然沒準備月陰水多花了點時間，還是很順利地結束了
度化的儀式，褪盡戾氣、神識完全清明的男孩看起來乾淨而可愛，整個人散發著淡淡月光
似的光芒。
但華以容卻送不走祂。
男孩抬著純真的小臉，拉著華洛錚的裙襬：「……我可以留在姊姊身邊嗎?」
華以容看著祂，開始一陣頭痛。
她明白這孩子沒有惡意，但華洛錚畢竟是個未開眼的普通人，先不說讓祂留下利弊不清，
她深怕日子久了這男孩會讓華洛錚沾染一身鬼氣，想來似乎沒什麼好處。
華洛錚看妹妹對著她身邊若有所思半晌，問清發生什麼事後，態度倒是相當豁達。「好有
趣，就像守護靈那樣嗎?」
「不要想得那麼簡單!」華以容瞪了她一眼，深怕她姊會一個腦包在這鬼魂面前不自覺的
下口契。「況且妳連祂究竟想做甚麼都不知道……」
「可是以容，祂這樣不是很可憐嗎，出生意外又不是祂自願的，這孩子從還是小北鼻開始
就是一個人、也不過就是想要一點點母愛……」雖然看不見，她的手還是往身旁虛摸了摸
，剛好撫在男孩的後腦勺上。
「妳要是母愛過剩的話要不要去找個男朋友自己生一個?」她沒好氣地問她。
「那也要有機會才行啊，妳也知道我現在就是個宅女……」華洛錚笑嘻嘻的。
華以容很無奈地看著那男孩緊緊抓住華洛錚的裙腳不放，用著渴求而期盼的眼神看她。
一個是她至親的姊姊、一個是純真的沒有任何邪念的孩子……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明
天陪妳帶祂回去，留跟不留乾爹說了算，如果乾爹不允，我就直接送去地藏王菩薩那。」
這是她盡可能的最大讓步了。
華洛錚跟那孩子都開心的笑了，又跟洛錚約好明天回家的時間後，看看錶是半夜三點多，
為了怕鄭蔚君擔心，她跟洛錚說要先回去。
一回到房間樓層，電梯門一開就險些撞上那個晚餐上見過的新上任鍾經理。
「…華副理?」那男人高她一個頭，低著頭看她時眼神閃過一絲訝然。「是嗎?」
她抬起頭看向男人，好一會兒才從晚餐的記憶裡隱約地認出他。「…鍾經理?」
男人鬆了一大口氣似的，掏出手機不知給誰打電話。「找到她了…沒事沒事，就在走廊上
而已，沒問題，我會送她回去……」
收了線，對她揚起放心似的笑容：「妳急壞同事們了，鄭課長兩個小時前說妳不見了，現
在一堆同事全飯店轉的在找妳。」
「……抱歉。」她低下頭，覺得有些羞愧。
「別道歉，沒事就好。」鍾經理對她很爽朗地笑笑。「我送妳回去吧。」
她含糊地道謝就讓男人陪著她走回房間，男人離開前還很禮貌地向她道了晚安。
過沒多久鄭蔚君回來了，神色慌張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好像怕她少了一塊肉。「總算回
來了!妳是想要嚇死我!還好嗎?結果發生了甚麼事?」
華以容忙著安撫她，然後跟她講了今晚光怪陸離的經歷，故事說完天都快亮了，兩個人都
瞌睡兮兮地去吃早餐
跟公司同事一同退房之後，她另外跟華洛錚搭車回家。OPEN將大老遠就奔過來接，看見在
華洛錚裙腳下的鍾耀宇時，好奇又興奮地拉著祂玩。
吩咐童鬼先待在門外省得不慎被門神給滅了，才領著華洛錚進神明廳去請示。
相當意外的是神明廳裡的大人什麼都沒說，關帝神威太重，只是站遠遠地端詳了門外的童
鬼一會兒，還是土地公爺爺走出去，拿拂塵在柯耀宇身上四處拍了拍後，就讓祂壓下一身
寒氣，可以進家裡了。
「我怎麼覺得您對洛錚跟我有差別待遇呢?乾爺爺。」她有點心裡不平衡，心想如果這個
童鬼是她撿回來的，招來的不是一頓臭罵才怪。
「什麼話?這鬼孩子確實跟洛錚丫頭有緣，在身邊留著可能沒甚麼大好處，但起碼可當個
傍身。哪像妳就仗勢著這雙眼，什麼亂七八糟就往自己身上硬攬硬揀……」
我目前遇過最亂七八糟的還是祢心愛的洛錚丫頭招來的呢；她冷靜下來後其實爬了滿身冷
汗，喪屍跟正統的魔?乖乖。
她站在客廳看著沙發上一臉愉快地對著看不見的孩子笑，那化為守護靈的孩子也很滿足的
賴著她大腿；只能說她這天然呆姊姊平時不給家裡大人招什麼亂子，一出事就是最大條的
，這大概也是一種強悍。
=文末特別給料=
「……又去哪裡吃壞了一肚子回來?」男人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薄唇邊叼著
吸管、把一瓶喝乾的鋁箔包飲料吸得咯吱作響；托著下巴睨眼看向枕在自己大腿、縮成蝦
米狀的女子。
「救人呢，」著旗袍的儷人抱著肚子背對，美麗的臉龐蹙緊眉、委屈地嘟噥：「何況一點
兒也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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